人皮小鹿 第三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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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
小虎曾經跟我說罵劉凱的爺爺很有趣，因為他聽不見。在我上幼兒園的時候，我記得劉凱爺爺是可以正常聽我們說話並交談的。等我上了小學後幾年，他就逐漸失去聽覺了，一開始需要湊到他耳邊大聲說話他才聽得見，後來就徹底失聰了。我和小虎，劉凱都是86年出生，屬虎的發小。小時候一起玩耍，上學後，劉凱跟我們不在一個小學，漸漸就沒怎麼一塊兒玩兒了。我記得當時劉凱爺爺在村裡的公用水龍頭接水涮尿盆。
小虎就在他身後罵了一句
傻逼！
劉凱爺爺果然沒有任何反應。
小虎臉上頓時露出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表情，就仿佛他發現了寶藏一樣。他又走到劉凱爺爺側首，又罵了一句，
傻逼！
劉凱爺爺依然在水龍頭前動作遲緩地涮尿盆，沒有絲毫反應，甚至沒有察覺我和小虎在他附近。小虎便讓我也試一下很好玩的。
我於是也遠遠朝著劉凱爺爺罵了一句，
傻逼！
劉凱爺爺根本沒聽到。我當時心裡確實有點佔了便宜的快感，我又罵了一句
傻逼！
再次證明劉凱爺爺沒聽到後，我又是一陣快感襲來，但我又有一些不安，怕被周圍哪個胡同裡出來一個鄰居看見，雖然當時中午四外非常安靜，但仍感到心慌，於是不再罵，和小虎去別地方玩耍去了。
此後沒過一兩年，劉凱爺爺奶奶都相繼離世。
小虎其實從小一直都在欺負我，但會在一定的時機再把關係緩和並升溫，然後我們又關係變得非常鐵，畢竟是發小，我也就對一些他的欺負我不再計較，就一直這樣周而復始。
轉眼我和小虎也都十歲左右，我上五年級，他上六年級。此時小虎的身高逐漸竄到一米5，已經比我高一頭了。他家人已經改口叫他大名范亞楠了。我也改叫他范亞楠。
我們村有個青年叫于越，人是已經20歲左右了，穿著都是一個成人打扮，但是智商貌似只有五歲。所以經常有小學生欺負他。這種佔便宜的事怎能少了范亞楠的份兒？應該是他的同班同學馬超與他說知于越的存在的。有一次我們一幫孩子在玩兒捉迷藏。突然馬超跑過來跟范亞楠說于越在那邊，咱們把他騙到公廁裡打他。范亞楠直接就從捉迷藏的遊戲裡退出，三五個孩子一起從大馬路上順胡同走到村裡的公廁附近。于越果然在公廁外面，他穿的一件白襯衫，下面一條牛仔褲，底下穿著只有大人才穿的皮鞋。他們把他騙進廁所每個人踹了他一腳。我沒有進廁所，所以沒看到完整畫面。于越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，褲子上有幾個腳印。馬超和范亞楠嘻嘻笑將起來，但似乎意猶未盡。於是又湊過去對于越說不打你了，我們去村口玩。于越也跟過來了。村口有個賓館，大門是那種帶滑輪的大鐵柵欄門，把門打開正好形成一個夾角。馬超和范亞楠把于越引到這個夾角裡面，瘋狂的踹于越的屁股。這次我是完全看到了。馬超堵住鐵門出口，踹于越。范亞楠透過鐵門的柵欄伸腿踹于越屁股。于越仰天嗷嗷慘叫，白襯衫上也被踹的全是黑腳印。最後馬超說好了好了，攔住范亞楠說不要打了。把于越從夾角拖出來幫他擔去身上的腳印的土。這場遊戲才結束。
      我和范亞楠絕交是在2003年6月的一天決定的。結束一段長達16年的友情是我在被一個姓范的同班同學打了一拳之後，幡然醒悟的思想成果。我永遠都是被范亞楠算計和佔便宜的對象，而不是真的朋友。我必須不斷地讓他佔便宜，才能維持我們的關係。所以這麼多年，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對我干損人利己的事兒。從小學1年紀玻璃彈球欺騙我規則贏走我媽給我買的全部玻璃球，到2年紀用他的塑料小船換我媽給我買的玩具越野汽車。再到5年紀他媽不給她買新款遊戲機，他只能玩老款卡帶遊戲機。我媽給我買了光碟遊戲機，我讓他來我家玩了全部光碟遊戲之後，初中一年級他約了一個同學帶著同學的光碟機到他家玩，我和他，和他同學都在我家一起玩過遊戲機。這次在他家玩遊戲，他不僅不邀請我，還和他同學來找我借遊戲手柄，我說要去他家一起玩遊戲的時候，他卻按著我肩膀說他爸說不能招那麼多人，你不是要寫作業嗎。
       記得小學6年紀的時候，范亞楠被一個大孩子打了，後來他爸對我們幾個經常找他玩的小夥伴說，在一塊兒玩兒啊！誰也別欺負誰。
      小虎的本質是不會變的。高中姓范的同學打醒我之後我再也沒理過范亞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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